【声入人心】九斋·卷一·双生（2）
＊一个风评被害的大李总和一个皮一下就很开心的小李总
＊今天的高老板也掌握着剧本
＊cp看tag，不要对出场的角色发无意义问号，我不喜欢
2
————
小鬼当然不是指小屁孩。
养小鬼是东南亚那边的邪法，高杨最近并未感觉到他的辖区内有异常的灵魂波动，要么是那个女鬼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骗他，要么就是因为养小鬼的人太过小心谨慎，连高杨都被瞒过去。
无论是哪一个猜测都让高杨高兴不起来。
而华锐李泽言这个名字就更加让他不开心了——九斋所在的这条街都是华锐名下财产。
作为商业界的巨擘，李泽言这个人做事雷厉风行，冷酷果断。他不怎么出现在公众面前，圈内称他为“不苟言笑的K”——K，即King，国王。
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我是李泽言的秘书，也是他的女朋友。”陈安安语出惊人。
王晰喝茶的手缓缓停住。高杨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很疑惑他又喝不出茶的味道干嘛老是抱着个杯子。
高杨说：“从没听说过李泽言有女朋友。”而且还长得……高杨眯起眼睛，陈安安的样貌顶多也只能算清秀，和那个出现在财经杂志首页上英俊似天神般的男人并不般配。
“他是为了保护我，”陈安安苦笑，随着情绪平稳，她也渐渐恢复成死前的样子，果然是个清秀的佳人——不过也只是清秀而已。她无奈的说，“阿言的身份很高，我根本配不上他，所以他才会隐瞒我们俩交往的事，让我做他的秘书。不过这样也好，我就能和他朝夕相处了。”
陈安安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那他养小鬼是怎么回事？”
“不是他。”陈安安语气有些激动，“是他的弟弟！是李向哲害死我的！”
李泽言的弟弟？
陈安安握紧了拳头，把一切娓娓道来。这个李向哲是李泽言的亲弟弟，还是个不怎么出名的模特，两兄弟感情很好。可是自从陈安安和李泽言交往后，李向哲就处处为难她。
陈安安流露出厌恶的神情：“李向哲是个变态，他喜欢自己的亲哥哥，所以才讨厌我。”
王晰摸了摸下巴，是仇杀啊。
“我想再见阿言一面。”陈安安祈求的看着面前的两个鬼差，“李向哲约我去天台上见面，他要我离开阿言，我不肯，他就把我从天台上推了下去！我要把他的真面目告诉阿言！我不能让这么危险的人留在阿言身边。”
陈安安情真意切，全然一副为男友安全担忧的样子，王晰明白阴阳有别，但还是忍不住看向高杨。
高杨眼眸很黑，他安静的看着陈安安，半晌后轻轻笑了：“我们明天就替你去一趟华锐，看看你男朋友，怎么样？”
陈安安顿时绽放笑脸：“谢谢你们！”
“不过你们要小心，李向哲真的养了小鬼，我每次看到他都很害怕。”
“我们知道了。”
第二天陈安安也要跟着一块儿去，她说她只想远远的再看一眼李泽言。王晰本来是不同意的，可高杨觉得无所谓，陈安安再不甘心她现在也是鬼，生死有命，她的命已经和阳间再无瓜葛。
哪怕她能看到李泽言又能怎么样？
生、死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你躲在我的手环里，”高杨对陈安安说，“能护住你魂魄。”
王晰看着年轻人轻蹙眉头的样子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只要是他答应了的事，无论之前多么不乐意都会尽自己全力办到。
这个人啊，真是冷淡又温柔。
高杨一转头就看到王晰的笑脸，不明所以，便下意识移开视线。他总觉得这个新上司怪怪的，能坐上地府检察官位置的人按理说都应该是老奸巨猾的人，可王晰笑起来像只可爱的小狐狸，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这人真的有威慑力可以镇住那些恶鬼吗？
高杨真心诚意的疑惑着。
距离发生命案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华锐大厦外的警戒线已经撤掉，衣着光鲜的白领们又开始频繁的出入这座代表着行业顶尖的大厦。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水枪会冲掉大理石地面留下的血迹和碎肉，也会一并带走人们的记忆。
李泽言并不好约，还是高杨拿出警证前台才致电了总裁办公室，告诉他们李总正好在办公室，答应和他们见一面。
王晰从电梯的镜面里看着高杨。
高杨一笑：“障眼法而已。”
王晰也跟着笑了。
高杨摸了摸自己手腕上发烫的黑色手环，不再开口。
总裁办公室坐落在最高层，秘书为他们引路到门口，推开门，一阵幽香便弥漫在鼻尖。整个办公室装潢非常现代化，地上铺着深灰色的地毯，高挑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在落地窗前，听到脚步声后转过头。
那果然是张非常英俊又侵略感十足的脸，他笑了笑，便高杨和王晰点头：“你们好，我是李泽言，有什么事吗？”
高杨眉毛挑的要飞进发际线里了。
王晰看高杨只顾着看李泽言不开口，只好自己说：“我们今天是为了调查您的秘书陈安安的事情。”
“哦？”李泽言为他们倒了杯茶，好脾气的笑笑，很配合的样子，“可是这件事不是说已经清楚了？”
手腕上的手环越来越烫，高杨摸了摸，依旧一言不发。李泽言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微微一笑。
王晰也是扯谎的时候眼也不眨：“只是还有一些疑点需要调查。”
李泽言翘着二郎腿，捧着茶杯摩挲，略作思考后才开口：“陈秘书这个人比较内向，在公司里朋友也不多。所以我们也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会突然自杀，至于外界说的因为公司压力太大完全是无稽之谈，华锐是绝对禁止无意义加班恶习的。”
王晰还要说什么，高杨不紧不慢的开口：“听说李总还有个弟弟？陈安安出事的时候您弟弟在吗？”
李泽言眼眸有些闪烁：“这件事跟我弟弟有什么关系？”
“只是例行询问罢了，”高杨笑，“我听别人说您和弟弟关系很好，但是好像没怎么见过你们一起？”
李泽言皱了皱眉：“警官，我的私事跟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有没有关系得我们说了算。”高杨温和道，却也没有揪着这个话题继续他，他靠回椅子看了一眼王晰，王晰轻轻点头接过高杨的话。
“说回陈安安吧，她出事前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李泽言还是皱眉，像是回忆到了很不愉快的事：“怎么说呢，陈秘书这个人，工作能力是有的，但……”
他言辞闪烁，王晰不由得追问：“有什么问题吗？”
“算了，死者为大。”李泽言摇了摇头，“我们对她的离开也很遗憾，华锐集团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件，对我们公司的影响也非常不好。希望你们警方能快点给出结果。”
“这是当然。”王晰说，他表面上同李泽言打太极，心里却在疑惑高杨怎么还不把陈安安放出来，见了李泽言最后一面陈安安也可以安心去投胎了。至于是不是李向哲杀了她，这就是警方的事，和他们摆渡人没有关系。
毕竟阴阳两界互不干预，这是默认的规矩。
室内香气幽幽淡淡，像是檀香，又更加清幽一些，好像能附在身体上似的。
王晰觉得这香味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这李泽言太会避重就轻，又滴水不漏，高杨不开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剩王晰一个人在说话。李泽言倒还挺喜欢和王晰说话，在不提及案情的情况下和他聊的居然还算不错。
就在王晰忍不住要叫高杨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皱起了眉。他声音低沉有磁性，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稳重。
“向哲？你在干什么？”
向哲？
王晰猛地转过头看着那个和他谈笑风生的“李泽言”，对方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
高杨站起身，丝毫不意外的朝那个男人伸出了手：“李总。”
李泽言握住了高杨的手，微微停顿便松开，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
他朝坐在他办公椅上的李向哲走去。王晰靠近高杨，压低了声音格外愤怒：“你知道他不是李泽言你干嘛不说？”
高杨微微笑：“这不是看你聊的挺开心的。”
王晰瞪他，过了两秒又泄气的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就是仗着哥没法收拾你！”
这小孩儿，真讨厌。
高杨心情愉悦。
李向哲被他哥拎着后衣领提到了一边，兄弟俩样貌相似，气质却差的太多，李向哲单看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和李泽言站在一起对比就能一眼看出区别。
李泽言扫了弟弟一眼：“墙角站着去。”
李向哲嘟嘟囔囔：“体罚是犯法的。”
对于弟弟非要顶这么一下嘴，李泽言也没办法，他转头看着高杨和王晰：“我听秘书说了，两位警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在我范围内我一定尽力协助。”
他言简意赅，语气沉稳，和李向哲完全不一样。
“是关于陈安安的事，关于她自杀这一点尚还存疑。”
李泽言道：“我们顶层的楼道有监控，可以证明当天除了陈安安外，并没有其他人上去过。”
“可她自杀的理由……”
“关于这点……”李泽言压了压手掌，上位者的气势让王晰一愣，“实际上我们已经准备解雇陈小姐，也找她谈过话。她不满我们人事部的决定，还对我司员工进行了人身威胁。如果你们有疑问的话我们可以提供相关的证据。”
王晰有些茫然：“可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噗——”正在沙发上翘着腿喝茶的李向哲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喷了出来。
李泽言眉心跳了跳：“我的确不是单身，但对象并不是她。”
王晰：“……”
高杨饶有兴趣的挑起了眉。
事情发展很有趣啊。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