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入人心】绝对音感（13）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大半个月没更了（小声
＊本章代卓、简棋、一点没说破的杨晰，很多小高少将的戏份，所以tag还是打上了
＊高少将：说好的我拿了剧本呢？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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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在高杨他们刚刚到达新城时，远在中央市的龚子棋终于收到了简弘亦动用歌者能力身体受损的情报。如果说之前他还能耐着性子等代玮恢复记忆的话，现在他就完全等不了了。
高杨捧着杯子暖手，用眼神询问他做了什么。
他、简弘亦和龚子棋在执政司的会客室坐下，交换情报。
龚子棋显得有些犹豫，手指在杯壁上不停摩挲着，简弘亦坐在他旁边，伸手捏了捏青年的肩膀。龚子棋冲他笑了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然后继续说下去。
“我绑了代玮。”
高杨庆幸自己没喝水，否则他这个时候说不定会非常不雅的喷出来。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语气艰涩：“……你很大胆。”
是，龚子棋在高杨心中胆子一直很大，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大。绑架代玮？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主意吗？
“你没受伤吧？”
高杨话音刚落，简弘亦就猛地转头看着龚子棋，惊诧又担忧。龚子棋抓了抓头发：“你怎么知道……我没受伤，仝卓打不赢我。”
龚子棋本来想的很好，龚家家大业大，关系网遍布全国，既然代玮没办法主动想起来的话，他便动用一下关系，找修习精神魔法的魔法师外力介入，就算不能彻底治好代玮，至少也要让他想起什么。
“但是……”
“但是你刚对代玮出手，仝卓就对你出手了。”高杨非常肯定的说。
他说的半点不差。
代玮很抗拒龚子棋的这个提议，于是当场拒绝，但龚子棋已经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下去了。可让人意外的是，作为教宗的代玮不会唱歌，甚至也没有一点能力，龚子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制服了他。
“我刚把代玮绑起来，还没有出教宗寝宫仝卓就赶来了。”
高杨感慨：“你不谨慎。仝卓这个人表面无害，但其实手段极高，代玮正是失忆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毫无防备的放着代玮一个人不管。”不过高杨扪心自问，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在仝卓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带走代玮。
看起来笑眯眯又好说话的王宫礼仪官仝卓，实际上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否则怎么可能在父母双亡的情况下仅靠自己就坐稳了皇帝近臣的位置。
虽然他们关系不错，平时也会开玩笑说仝卓是粘人精。但认真起来，高杨还是要给仝卓几分薄面。
仝卓从小便在王宫里摸爬滚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好性子，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
这个人戴着厚厚的面具，谁也不知道他真的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
表面看起来年轻的教宗大人只是仝卓众多朋友中的一个，但只有高杨能看出来代玮对于仝卓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仝卓很厉害，”龚子棋坦诚道，“他的体术应该比你和蔡程昱都要强。”
高杨面无表情——其实他最近体术这方面有提高，但这时候说出来太小孩子气，一点儿都不符合他的身份，只能憋着。
“而且他明明是男中音，却可以造成物理伤害。”
高杨摇头：“他是次男高。”
龚子棋恍然大悟：“那就难怪了。”
“那你是怎么完好无损的出来的？”高杨好奇，“就算仝卓打不过你，可你伤了代玮，仝卓就没有留你一条手？”
简弘亦对高杨的恶趣味不敢苟同，悄悄摸了一下龚子棋放在腿上的手掌。
龚子棋温顺的任由男人揉捏他的手掌，对高杨解释：“代玮恢复记忆了。”
关键时候恢复了记忆的教宗大人安抚住了快要暴走的仝卓，迅速处理好了龚子棋的交易。
“你到底买了什么？”简弘亦越听越不对劲，他也算龚家的高层，却完全没听说龚子棋有这么个计划。
“军火。”高杨没有替龚子棋隐瞒的意思。
龚子棋只能默默点头。
简弘亦倒吸了一口冷气。
军火。
他知道龚子棋在跟高杨做生意，但他没想到做的是要命的生意。
境内的热兵器一直由帝国军方掌控，而军方又一直由皇帝直接任命，就算是高杨也没法插手军部。而就是这样铁桶一样的流水线中，就在皇帝面前，这个为皇权卖命的年轻少将居然胆大包天的和皇帝的眼中钉龚家做起了军火生意。
太大胆了。
简弘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行为，只能沉默。
龚子棋有些慌张，忙拉住简弘亦的手：“简老师，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这件事太危险了，我怕你知道了也会卷进来，我真的不是……”
“子棋，”简弘亦淡淡的阻止他，眉目温和却严肃，“有些事你如果不想让我知道就得好好藏一辈子，如果不想瞒我就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而不是像这样，你现在告诉我，除了让我后怕外没有任何作用，我不想突然有一天听到未婚夫的坏消息，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龚子棋先是脸色发白，然后越来越红，最后低下头，从黑色短发里冒出一点红透的耳尖，轻轻点点头，小声说：“我知道了。”
简弘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
“简先生，”高杨突然站起来，把一个小箱子递给他，“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晰哥吗？我现在可能不方便过去。”
简弘亦有些迷茫，但还是同意了。他拿了东西要离开，龚子棋也要跟着走，被高杨一句“龚子棋，我们还有事情要谈”给留了下来。
简弘亦走了，龚子棋撇嘴：“我们还有什么事？严格说来，这次的交易是龚家和教宗的交易，你只是介绍而已。现在交易完成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不是交易的事，”高杨说，他双手叠成塔，表情严肃而认真，“你和简弘亦有婚约？”
龚子棋：“？”他没想到高杨会问这个，一下愣住了。
高杨却一点儿也不平静，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情报他居然不知道！
这世界上只有他不想知道的事，绝对不许有他不知道的事。
高杨觉得自己的情报能力被挑衅了，而龚子棋只觉得他脑子有病。
“这是龚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龚子棋吐槽，但在高杨的眼神攻势下还是简单跟他讲了讲。
在「歌者」还未出现前，简家只是普通的作曲世家，当时的简父和龚家老家主是至交好友，在简弘亦还是个小少年的时候，龚母怀孕了，老家主便开玩笑说要给两个后辈结娃娃亲。结果生下来是个小男孩，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小时候的龚子棋像只小狗，憨萌可爱，简弘亦也非常喜欢，直到后来，小狗狗长成了小野狼，简弘亦也依然能看出对方凶狠外表下柔软的内心。
十年前，「歌者」出现，一举改变了现有的力量格局，简家成为各大家族争夺的香饽饽，于是简父便果断的加入了龚家的势力。龚子棋也将当年的婚约重新摆上了台……
高杨理解不能：“就算要留住简家，也不用你牺牲自己吧……啊……”他回忆起刚刚龚子棋的样子，轻呼一声，“你还真喜欢他啊。”他知道龚子棋和简弘亦不简单，但没想到龚子棋是真的动了心。
高杨以前可能对这种感情嗤之以鼻，但现在……他有些迷茫，这种感情真的值得吗？
龚子棋看着自己指尖，有些无奈的笑了：“虽然简弘亦只是因为婚约才跟我在一起……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弃。”
高杨看着他，沉默了两秒：“我不想给你做感情辅导。”
龚子棋：“……”
“你还管简弘亦叫老师？”
龚子棋脸颊有些发红：“我小时候都是他教我功课，我叫他老师怎么了！”
“不怎么。”高杨平静的说，眼神却很嫌弃。
龚子棋火冒三丈，完全不能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高杨这样令人生气还不能发泄的存在。
八卦完了，高杨又回忆起正事：“只有你来了？”
“嗯，石凯……哦，就是我家暗杀小队的队长，回龚家了，那批武器总要找信得过也有能力的人运回去。我急着来找简老师。”
高杨觉得逮着机会就要秀恩爱完全不在乎别人感受的龚子棋也很讨厌。
两个人相看两相厌，最后还是高杨转头，看向窗外大雪纷飞：“龚子棋，北国虎视眈眈，国内忧患不断。你准备做什么？”
龚子棋一笑，不是那种甜甜的会露出酒窝的笑，而是带着莫名的讥讽和挑衅。
“也许十年前的皇帝是好皇帝，但你也要知道，现在的他已经被所谓的「永生」蒙蔽了。抓捕歌者，提炼灵魂为他制作长生不老的药引，这样的皇帝没有必要继续存在。”
龚子棋看着高杨，没有一点躲闪，他坚定而决绝：“龚家不会坐上那个位置，但我有我要保护的人，谁要杀皇帝，我就帮谁。”
高杨没有说话。
他天生冷心冷清，十几年前，他从斯坎尔逃到了中央市，冒名顶替成为一个小士兵，因为表现好又长了张好皮相而被看重。
曾经的皇帝还是个好皇帝，高杨、代玮、圣权、仝卓、甚至是已经成为反叛者的蔡程昱……可以说现在帝国高层内那批年轻却能力强大的人都是由皇帝一手提拔的。即使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沉迷长生的愚昧老人，但他的影响依然还残留在这个国家的每一处，让这个国家不至于彻底陷入混乱。
高杨看着窗外，他的眼眸看起来又黑又沉，仿佛是两颗玻璃珠子，明亮透彻，却总是透着淡淡的冷。
他表情平静的开口：“我明白。”
TBC
